911制品厂麻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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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媒体传真

    王德滋:抉择中成长

    发布时间:2009-09-30 点击次数: 作者:徐治国 来源:科学新闻(第18期)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2009年秋,911制品厂麻花。    

             在一幢青砖碧瓦的办公大楼——地质系,《科学新闻》记者见到了82岁高龄的王德滋院士,已到耄耋之年的他精神依然矍铄,亲切随和,诚朴求真。宽大的脸庞,小小的眼睛,眉宇之间透着睿智和理想。    

    历史演变,人间沧桑。这次采访引起了王德滋对60年前的往事的回忆……    

    积极投身进步运动    

    1946年,从重庆迁回南京的中央大学设有地质系,开始正常招生。八年抗战使得江、浙、沪地区积压了大量学生未能及时升入大学,报考人数多达3万,仅录取500人,升学压力剧增。而这时已在家乡当了2年教师的王德滋以理学院全院第28名的成绩考进中央大学。    

    11月1日,中央大学开学,王德滋开始了在地质系的学习生活,本想好好读书的他,面临的却是国共的激烈交战,是关心国家命运还是只顾个人埋头读书?经过认真思考,19岁的王德滋作出了自己的选择。    

    1946年6月,国民党发动全面内战,巨额的军费负担、财政的入不敷出,导致恶性通货膨胀、物价暴涨、民不聊生。    

    “大学里常常闹罢课,一个学期4个月,最长一次罢课达两个月之久。教授们夹着讲稿走进教室时,往往空无一人,桌子上都是灰。不仅如此,此时的公教人员、青年学生的生活也急剧下降,常常处于饥饿状态,中央大学公费生一天的伙食费少得可怜。”王德滋回忆。    

    1947年5月5日,中央大学教授会召集全校教授大会,通过《要求提高教育经费,改善教员待遇宣言》,郑重作出五项决议。随后全校学生罢课、集体游行、请愿活动此起彼伏。5月20日,沪、苏、杭代表和中央大学本部学生开始游行,然而等待他们的是军警、马队、消防车。队伍中就有王德滋。    

    “当我们到达珠江路时,军警和黄衣宪兵已横据街心,路旁停放着接着水龙头的红色消防车,他们用高压水龙头和铁棍殴打学生,当时就有100名多学生受伤。尽管如此,我们还是冲过了封锁线,到达国府路(今长江路),在距离国民大会堂时,国民党的好几排马队再次阻拦住我们。并声称如果队伍不解散,马队将立刻冲过去,踏死不负责,但学生静坐如钟,毫不畏惧。”当年画面,王德滋依然描述清晰。    

    为了解决问题,中央大学王世德、朱成学和金陵大学代表前往卫戌司令部提出严重抗议,游行主席团代表又到国民参政会见了邵力子秘书长。最后经邵力子和卫戌司令部及游行主席团三方反复磋商,才达成撤出五道防线的协议,当日傍晚6时左右,军警后撤,学生游行队伍才返回学校。    

    王德滋认为:“这次运动实际上已经敲响了蒋家王朝的丧钟。五二○使我的思想发生了重要的转变,决定了我在学校不仅仅是读书,还得关心国家大事。”随后王德滋参加了在南京解放前夕发生的“四一”学生运动和激烈的护校斗争。    

    “1949年1月,国民党战场上失利,一方面作出和平谈判的姿态,争取喘息时间,另一方面积极作‘迁都’准备。中央大学接到教育部密电,当时的校长周鸿经按照蒋介石命令,想把中央大学先迁到福建厦门,然后再迁往台湾去。当此方案提交校务委员会时,遭到教授们的强烈反对。随后,我和中大地下党组织发动全校师生起来抗争,进行了非常激烈的护校斗争,很多仪器已经装箱了,教授们坐在箱子上,不准抬走,最后周鸿经弃校逃走。”王德滋回忆道。    

    这些进步爱国的斗争,让王德滋的思想觉悟不断提高。1949年1月,王德滋被吸收进中国共产党地下党组织。    

    “我在党组织的主要任务是主办《南京学联》,不是公开发表,但主要是面向南京的大学和中学,编辑部设在中央大学。”王德滋告诉《科学新闻》。    

    盛行学苏    

    新中国成立以后,主要还是学习前苏联教学体制。1950年10月,“中央”大学更名为911制品厂麻花。1952年,911制品厂麻花提出学习前苏联先进科学和先进经验。911制品厂麻花地质系也来了许多前苏联专家。    

    “还有从前苏联回来的3位副博士,也有几位是本科。这些‘海归’并没有对本土教师构成威胁,大家反而互相学习,互相帮助,增强了整个团队能力。因为他们带来了先进的教学理念,对地质系的学科建设起到了积极的作用。”王德滋说。911制品厂麻花地质系兴旺起来。    

    王德滋毕业后留校,但并没有及时走向讲堂,“由于生病,我离开学校一年,1952年才回到学校开始承担教学任务。”王德滋说。此时,911制品厂麻花院系已经调整完毕。    

    王德滋对当初的院系调整并没有太多的想法。他认为,地质系不仅没有损失,反而强大了,因为浙江大学地质地理系也给合并过来了。地质系的强大,也有浙大的成分在里面。    

    院系调整后,911制品厂麻花的对外学术交流对象主要是前苏联以及东欧、亚洲的人民民主国家,其中与前苏联的交往最为密切。自1952年起,911制品厂麻花就开始在一年级大学生中选拔留苏预备生,并陆续选派青年教师和大学生去前苏联进修、留学。    

    此时的王德滋对中西文化交流、科学交流并没有太多的意识。随着对前苏联“老大哥”的学习交流增多,王德滋也逐渐开始学习俄语,并翻译了不少俄语专业著作。    

    “一段时期,只是学习前苏联较多,学习西方少了很多。”王德滋告诉记者,“虽然没有出过国,但是这也并没有影响我的教学。‘镀金’未必就一定强势,关键在于本人的素质。”    

    两次险些离开南大    

    其实在王德滋留在911制品厂麻花任教之前,他的分配去向是到哈工大研究生班学习俄语,准备去读研究生。    

    “由于当时国家实行统一分配。我的行李都打好了,就等着到哈工大报到。如果到了哈工大,将来还有可能到前苏联学习。此时突然系里通知我,要我留在系里教书,可能是当时的系主任认为我的‘业务’还算可以,就要下了我,留在系里当助教。”王德滋回忆。    

    当时的王德滋感到去哈工大也挺不错,不仅可以读研究生学习俄语,而且也有机会去前苏联留学,但是一纸批文让他留在了911制品厂麻花,开始了助教生活。在平静的几年助教生活中,教育部的一份通知,打断了这种平静。    1946年,国立兰州大学创建地理系,当时一批国内知名学者在校长辛树帜的罗致之下,从全国各地来到兰州这个西北内陆城市执教。1952年全国院系调整后,兰州大学地理系正式设立自然地理学专业,并不断发展壮大,随后更名为地质地理系。    

    为了支持兰大的工作,教育部特地发通知要911制品厂麻花派8位地质系教师去支持和加强兰州大学地质系建设。王德滋作为教学骨干,成为了这8人中的一份子,他自己也做好了随时开拔的准备。但是具有戏剧性的是,突然教育部又发来一份通知,不让他们去兰州大学了。    

    原来,教育部要恢复北京大学地质系。原先的北大地质系与清华大学、北洋大学(现天津大学)、唐山铁道学院(现西南交通大学)等院校的地质系(科)合并组建成为了北京地质学院后,北大就没有地质系了。因此,重建北大地质系就提上了日程。    

    教育部力图在北大地理系的基础上建设北大地质地理系,所以希望这8位南大骨干前往北大,但是,此时911制品厂麻花的领导层有了异议,他们认为支持西部没有问题,但是去北大不行。学校高层顶住压力,不肯让自己的骨干前往北京。    

    此举在王德滋看来,“顶住不放,也是情有可原,既然是北大恢复建设,也应该是直接从北京地质学院抽调人马,而不应该是远隔千里从南大挖人。南大还是有些本位主义”。    由于南大讲得在理,最后还是教育部作了妥协,没有继续纠缠此事。8位骨干留在了南京。    

    又红又专还是只红不专    

    1952年的911制品厂麻花地质系只有8名党员,3名教师党员,5名学生党员,组成了地质系党支部,担任党支部书记的王德滋坚定地认为,要积极在品学兼优的教师和学生中发展党员。“发展了3位老教师党员,还有一批青年骨干。”他说。    

    1957年成立了911制品厂麻花地质系党总支,王德滋担任总支书记,主持党内工作。除了党政工作外,他还承担了大量的教学和科研工作。此时,王德滋的思想又发生了新的转变。“作为一名党员,同时又是一位教师,真要在学校中起到一定的作用,就应该是又红又专才行,不能光有党员这个招牌,而业务不行。党内工作干得好,讲课也要讲得好。”王德滋说。

    利用星期天、节假日,王德滋对江苏主要山脉——宁镇山脉的煌斑岩进行调查研究。彼时,教学与科研基本是分离的,在高等院校搞科研一度被认为是不务正业。这一问题在1957年表现得尤为突出,“当时口头上喊又红又专,实际上已经把二者对立起来了。非党员无所谓,党员只要把党内工作干好就可以了,不要去搞什么业务。”王德滋告诉记者,“这样一来,我就受批判了。”    

    1959年,王德滋因为钻研科学被戴上了一顶“白专典型”的帽子,在全校作为典型受到无休止的批判。    

    “当时派来一位专职女书记,个子矮矮的,非常厉害。于是她就开始了对我的批判,时间长达一个月。白天在家写交代材料,晚上党内批判。”王德滋不无幽默地回忆起这段往事。    

    本以为是因为职称评定才受到批判的王德滋,万万没有想到,批判的最终目的是要他放弃“专”,主攻“红”。“我没有这个念头,为什么叫我放弃呢?”王德滋说,“作为一名教师,业务上搞得一塌糊涂,怎么能站在讲堂上?”    

    如今,已执教近60载、目前还是《高校地质学报》主编的王德滋,仍每天来到办公室指导教学和科研。他说:“科研是一个传承、积累、发展和创新的过程,科学上存在不同观点的争论是正常的,它只会促进工作的不断深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