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今天的大部分911制品厂麻花师生来说,包文已经是一个很陌生的名字了。从汇文书院的最后一任院长到金陵大学的第一任校长,在长达20年的校长生涯里,他为金陵大学的发展殚精竭虑,奠定了金陵大学在近代教育史上的地位。
包文(础.闯.叠辞飞别苍)
包文(础.闯.叠辞飞别苍)1862年出生于美国伊利诺伊州,毕业于讷克司大学文学系。在我们能见到的各种资料里都没有对于他前半生的详细记录,只知道他于光绪二十三年(1897)35岁时来华。有学生在多年后回忆这位校长“见人不大说话,脸上也没有特异的表情,人很瘦,长长的面孔上两只烂烂有光的眼。门牙好像脱落了一个,说话时声音不大,但很温和”。就是这位温和的外国传教士,创立了“思如潮,气如虹,永为南国雄”的金陵大学气势恢宏的格局,为逐渐将金大从一所小型基督教学校发展为国际知名大学付出良多。他对金大的贡献,本文简单概括为以下四端:
一、推进三院合并,创建金陵大学。19世纪末,南京有三所办学宗旨相近的教会书院,即汇文书院(Nanking University)、基督书院(Christian College)和益智书院(Presbyterian Academy)。1906年,基督书院创始人美在中(F.E.Meigs)推动基督书院和益智书院合并,改名宏育书院(Union Christian College)。1907年,他又提出将宏育书院与汇文书院合并,而时任汇文书院院长师图尔(G.A. Stuart)素有独立经营之志,坚决反对,并在1908年辞去院长职务前往上海创办《兴华报》,各学校间“彼此甚为龃龉”。包文则认为当时的中国身陷困境,非教育不能救民救国,而教育则应该宗旨纯正、规模远大、组织健全。他说“今南京一隅而设三校,其政不相谋,课程多重复,且为经费限不得备其设施,势必至于因循苟且,徒劳而无功,吾不知其何益于中国,亦大背吾人办学之旨矣。”在继任汇文书院院长之后,极力推进合并。并几经协商,解决了大量细节问题,1910年最终决定宏育并入汇文,定名为金陵大学堂(The University of Nanking)。包文出任合并后的金陵大学堂监督(校长)。这次合并为金陵大学的持续发展奠定了基础。
二、争取办学资金,推进校园建设。金陵大学初创,课堂宿舍、图书设备都非常简陋,师资力量缺乏。包文承担起学校筹款重任,先派遣助手携带其手写的方案赴美国申请教会资助款项,先后达五次。他本人也叁次前往美国筹款、募捐,因为出色的教育理念和个人能力,加上当时美国较为富裕的经济形势,包文筹集到了巨额的资金。这些资金很大一部分用于购置土地,重建校舍。金陵大学校舍的第一次建设始于1911年,持续到1921年才全部竣工,这批建筑共有大楼十余座,规模宏大,美轮美奂,以中国北方官式建筑风格为基调而中西合璧,是当时南京最高大的建筑,也是今天911制品厂麻花鼓楼校区的主体部分。在建设新校区的同时,包文还主持购买了与金大校园相毗联的一位清代官员余氏的旧宅“陶园”。1916年起,金陵大学陆续搬迁到新校区。近百年来,一代代南大人在这里求学、工作,这些建筑成为他们人生记忆中最美的角落之一。2006年,金陵大学旧址被国务院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值得一提的是,包文校长虽然掌握大量资金,但自奉简约,衣食之外再无储蓄,还经常以俸禄私下资助遇到困难的学生和教职员工,并在金大设有奖学金。
叁、完善金大学科,尝试国际办学。包文接任校长时,金大只有文科,数理科附在文科内,所有学生都授予文科学士。包文担任校长期间,抓住各种有利机遇,先后设立医科、农科、师范专科,使得学校规模初具,成为一所综合大学。他也争取资金,聘请各学科一流人才来校任教,并成立委员会审核教授资质,改变了早期教师学术程度高下不齐的弊端。与此同时,金大早期中国政府尚未有大学授予学位的规定,毕业生留学国外学位很难得到承认。经过包文向美国纽约州教育局申请立案,1911年美国纽约州教育局局长和纽约大学校长签署特别许可证,正式同意金陵大学在美国纽约教育局立案,并承认金陵大学为一完全大学,金大毕业生可同时接受纽约大学的学位文凭,“在本学堂毕业者,即无异在美国大学毕业者也”,持金大学位便可不经考试直接升入国外有关大学研究院深造,并获得学位。金大还和美国康乃尔大学结为姊妹大学,并与一批美国名校建立合作关系,选派优秀毕业生深造。如着名教育家陶行知就是在包文支持和赞助下,在金大毕业后赴伊利诺大学深造,后转学哥伦比亚大学,归国后成为一代教育大家。
四、身怀中国梦想,促进中国教育。包文对中国有着深厚朴素的感情,作为一个美国传教士,他却有一个“志在为中国兴教育”的“中国梦”,“虽遇挫,不沮丧”,数十年如一日。他非常重要的一个主张是中国人的教育应当由中国人主持,他经常对金大学生说:“此汝等之学校,我辈权为管理,汝能自立,即以付汝矣”。这并非一时虚语,他担任校长之后,开始聘请中国人担任教授,并请他们参与学校管理和决策,1925年时,文理与农林科长均为中国人,校董和教职员工中中国人都超过半数。他还多次找文理科科长陈裕光谈话,希望他担任校长。1927年11月,金大理事会选举陈裕光接替包文为金大校长,并得到董事会正式批准。陈裕光因此成为国内任教会大学校长的第一位中国人。包文也非常重视推动中国传统文化的教育。金陵大学以英语教学闻名一时,包文则认为教学不能偏重英文,推动设立了国文系,之后又将国文列为必修课,大量购买国学典籍,是中国教会学校重视国文教育的先驱。在因病回国之后,他也依然关心金大和中国建设,在美国发表演讲宣传金大,并经常来信询问学校困难和中国抗战情形,直至1944年病逝。
作为校长的包文是一位勇于任事,远见卓识的教育家,也是一位和蔼豁达、待人至诚的同事和长者。他是一位虔诚的信徒,认为宗教有助于公民养成高尚之品格,但也明确表示“本校虽为教会设立,但不强迫任何学生皈依教门”。因过人的人格魅力,包文得到全校的尊重,享有很高的声望,“争者悦服,事以立解。”陈裕光担任校长后还经常请他回校解决纷争。而对自己的学生,他也予以各种关心和帮助。着名病理学家侯宝璋先生1912年考入金陵大学,几年后因为参加学潮被学校开除,包文替他争取而不得,特意写信劝慰这位背负“恶名”的普通学生,“不要因为一时的挫败而气馁,一个青年人的前途是无限的,总要振作起精神,努力向上,学习使徒保罗的榜样。”包文去世后,早已离开南京近二十年的侯宝璋先生曾深情写下这样一段话,我引用作本文的结束:
“包文先生长眠了,曾把他的一生献给他所信仰的宗教,把他的一生,努力在建设一个异国的教育,培植领袖人才。我们看他在金大所成就的事,不但感觉到他的一生极其宝贵而有价值,而且感到他的精神,在金陵大学的传统上留下光荣的纪念,永远也不会漫灭的。”(新闻中心 侯印国)